东方主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对大家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晚上我还有点事,改天请大家吃饭。秦建,你负责送明月回家。冷支队,真不好意思。”
冷清风回答,“没关系,你有事,先忙。”
我和冷清风、秦建前后脚出了东方主编的办公室。
我们三人乘坐电梯下到一楼,秦建对我说道,“走吧,我送你。”
冷清风回过头,看着我和秦建说,“你不顺路,我送她。”
秦建似乎是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愣住。
冷清风解释道,“我跟她住对门。”
秦建做恍然大悟状,笑了起来,“确实比我顺路多了。”
秦建上下班都是开车,因为单行道的缘故,他若送我确实得绕一个大圈。冷清风和我若是步行过天桥,不过十分钟。
而我,不明白的是,冷清风什么时候住到了我的对面。
以前的老家属院拆迁,给每家都分了新的住房,在郊区,离公安局很远。
冷家父母都退休了,无所谓,房子装修好就搬了进去。
而我,横竖也就是一个人,房子拿到钥匙后,也没有装修,在公安局附近的百合公寓租了套七十平米的小套。我租的1201,记得对面的1202不一直是空着的吗?
冷清风什么时候竟神不知鬼不觉地住到了我的对面。
思想一开小差,我脚步就慢了下来。冷清风一米八几的身高,迈着大长腿,我几乎是小跑,还是跟不上。
没理由,我竟然心生几份委屈,事实上倒不是因为走这几步路觉得委屈,而是长久以来压抑的委屈。
我顿住了脚步立在原地,声音里带着三分埋怨、三分委屈、三分哽咽,还有一分连我自己都说不出来是什么,“冷支队。”
冷清风听到我唤他,回过身清冷的眼神看着我的脸问,“怎么啦?”
他声音很平淡,不带一丝温度,更没有关心。
不由自主地,我的泪水已经蓄满了眼眶,只要一触碰就会掉下来,“你要是不愿意,何必对秦建那样说。”
冷清风几步走到我跟前,没有说话,和我并排走在一起,放慢了脚步。
我心里美了,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很平淡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住到我对面的?”
冷清风睨了我一眼,“我比你租的早。”
“早?”
“工作时间不稳定,回家晚了怕影响家里人休息,很早就租下了,只是有时候在办公室将就一下,就懒得回去了。”
“这么说,是我住到了你的对面。”反正不管是谁先谁后,总之,在一起,是可以朝夕相处的,我心里美滋滋的又叫了一声,“冷队。”
冷清风侧头抬眸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