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1 / 2)

江澄看他一眼,道:“本来就是你的。”迟疑片刻,他嘴唇微动,似乎还想说什么,魏无羡却已转向了蓝忘机。见状,江澄也默然无言了。

在场众人,有人清扫现场,有人加固棺木的封禁,有人正在考虑如何稳妥地将它转移,有人则在生气。蓝启仁怒道:“曦臣,你究竟怎么了!”

蓝曦臣压着额角,眉间堆满难以言说的郁色,疲倦地道:“…叔父,算我求您了。别问了。真的。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说。”蓝启仁就没见过自己一手带大的蓝曦臣这种烦躁难安、失仪失态的模样。看看他,再看看那边和魏无羡一起被包围的蓝忘机,越看越窝火,只觉得这两个原本完美无瑕的得意门生哪个都不服他管了,哪个都让人不省心了。】

蓝老头怎么总是在生气呢。

魏无羡突然有些良心发现,以前是他这个不省心的求学学生顽劣不堪,然来是得意门生蓝忘机被撩得痴心错付,最后连双璧里的另一个皎如月华的蓝大哥都开始迷茫起来,好像是……应该气的。

不过,悄悄偷看了眼正闭目凝神、似乎也没有书里那么窝火的叔父大人,魏无羡心道,也许蓝老头现在已经开始气习惯了吧?那是不是往后就不那么容易那么发火了?

但是看看蓝景仪那完全不‘姑苏蓝氏’的跳脱模样,估计往后还是有的气吧?连夷陵老祖的笛音都不知欣赏的小辈,像什么样!

显然,某人已经选择性忘了开头那段惨不忍睹的‘演奏’描述。

比起魏无羡的防患未然、天马行空,双璧二人是真切在反省自身,自身之过却累得叔父忧劳挂心,实不是为人子者所为。蓝曦臣更是强打起精神振奋起来,有过则改、有失当思,只是仅此。毕竟除了‘蓝涣’之外,他还是蓝氏家主,并无诸多空闲来委靡不振。

听见自己最终也只是‘默然无言’,江澄愣了下,也罢,最后‘魏无羡’依旧不知道,也好。就这样,将所有恩恩怨怨、错错对对都交予时间好了,就算不知,十几二十年后,另一个自己与‘魏无羡’也当有把酒言欢的一天吧?

既然如此,知不知道的,也没所谓了。

“哎哎哎!”魏无羡突然大叫了一声,“江澄,书里这个‘你’好像是有话要说的呀,舍不得陈情?还是舍不得我啊?”

“滚!”

【那口封着聂明玦和金光瑶的=棺==材=不光异常沉重,还须千万小心对待,因此自告奋勇来搬运它的是几名家主。一名家主看到了观音像的面貌,先是一怔,随即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指引旁人来看“你们看这脸!像不像金光瑶?”旁人瞧了,皆是啧啧称奇“果真是他的脸!金光瑶做这样一个玩意儿干什么?”姚宗主道:“自封为神,狂妄自大呗”“那还真是够狂妄自大的。呵呵=呵。”

魏无羡心道,那可不一定。金光瑶的母亲被人视为最=下=贱的=娼=|/妓,他就偏要照着母亲的模样雕一座观音神像,受万人跪拜,香火供奉。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没人比魏无羡更清楚了,不会有人关心的,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和金光瑶有关的一切,都会被予以恶意最大的猜测,在众人口中广为流传。再过不久,这口=棺=材就会被封进一口更大、更牢固的=棺=椁,被钉上七十二颗桃木钉,深埋地下,立起警戒碑,镇压在某座山下。

被封在里面的东西,也将在重重禁制和万千=唾=骂中永=世=不=得=超=生。

聂怀桑倚在门边,看着几名家主把这口棺材抬出了观音庙的门槛,低头拍拍衣襟下摆肮脏的泥土,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魏无羡也望了过去。落在地上的,是金光瑶的帽子。聂怀桑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这才悠悠地朝门外走去。】

聂怀桑还沉浸在‘金光瑶怎样都是应该为什么我大哥还要一同被深埋封印镇压简直没天理’的思绪中没回过神来,就又一次接受了众人目光的洗礼,又怎么了这是?

众人:……这是熬出头了不必再装了吗?

魏无羡面上装得颇为痛心疾首,“怀桑兄啊,怎么你也学起‘战利品’那套了?只要想起乱葬岗围剿后,伏魔洞里的废纸废料都被人收集去了我都一阵恶寒,我以为你跟那些人不一样呢。”

聂怀桑眨眼,刚刚没注意听了一耳朵的是啥来着?‘自己’捡了金光瑶的帽子了?

瞬间接了魏无羡的梗,聂怀桑也做垂丧模样,就差拿着小手绢来抹泪了,“魏兄啊,你还不知道我吗,好坏也是我曾叫了许久的‘三哥’,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我拿了帽子也能做了凭吊衣冠冢,不枉情义一场啊~”

魏无羡:哎呦演得可比我像多了。

还想着他母亲面容观音像的孟瑶闻言:我信你的鬼!